法国人心中五味杂陈的“俄罗斯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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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经济学教授、法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赵永胜

无论是几个东欧和中欧国家的所谓亲俄派系在各种选举中获得了权力，还是最近的伦敦间谍谋杀案，所有这些都反映了欧洲大陆国家和俄罗斯之间不可分割的联系。

事实上，从广义上讲，作为欧洲大陆西端的法国和作为欧洲大陆东端的俄罗斯之间的关系确实是一个复杂的主题。作者只写了一件事，那就是法国人心中的俄罗斯情结。

历史渊源

虽然俄罗斯已不再是美苏两大霸权之一的苏联，但西欧国家，尤其是法国人心中，仍有挥之不去的俄罗斯情结。对法国人来说，这种俄罗斯情结是五味杂陈的。

法国一直是欧洲大陆西端的强国，而俄罗斯一直是欧洲大陆东端的强国。在历史上，这两个国家曾有过战争和纠葛。仍以克里米亚命名的巴黎地铁站的名字，似乎在提醒匆匆而过的人，法国和俄罗斯之间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争。拿破仑到达了莫斯科的大门，但是尽管遭到了长时间的攻击，许多法国人仍然在谈论它。从他们的眼中，可以看出法国曾经有过帝国的荣耀。

除了战争，在哲学、艺术和科学领域的许多接触和交流是法国和俄罗斯历史上的正常状态。更不用说伏尔泰和卢梭，法国哲学家和思想家，作为思想启蒙时代的先驱，被当时的俄国女皇凯瑟琳二世，尤其是伏尔泰深深地追求，用现在的话说，沙皇是他的铁杆粉丝。

叶卡捷琳娜二世不仅认真阅读了伏尔泰和卢梭的作品，还与伏尔泰交流了多年，并热情邀请伏尔泰到俄罗斯给她讲课。由吴东雕刻的伏尔泰坐像仍然是俄罗斯艾尔米扎西博物馆的珍宝。

至于语言，法语是俄罗斯宫廷的长期语言。在当时的俄罗斯，法语流利是贵族和受过教育的象征。如今，尽管法国人在俄罗斯的地位不如以前，但大多数有着良好家庭的俄罗斯家庭仍然选择送孩子去巴黎学习，甚至许多俄罗斯家庭都以将女儿嫁给法国为荣。我在巴黎教过很多俄罗斯学生。当许多俄罗斯女孩来到巴黎时，她们正忙着寻找法国男友，从历史中很容易找到答案。

法俄关系的三个转折点

谈到俄罗斯关系的转折点，或者说法国人心目中俄罗斯印象的演变，我认为有三个转折点离我们更近。第一，斯大林上台后，苏联及其附属国家实行独裁和清洗政策，这使西欧人，特别是法国人感到失望。诚然，苏联政权是世界上第一次大规模尝试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模式。苏联早期人民的活力和国家的力量给了法国人很大的冲击，以致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法国左翼力量只由莫斯科领导。但是斯大林的专制权力彻底摧毁了法国人对苏联的良好印象。

第二个转折点是苏联的解体。随着柏林墙的倒塌，苏联作为一个强大的帝国不复存在。在今天的俄罗斯，一旦能源价格波动，一个庞大帝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就不如一个小意大利，这自然会让法国人看不起它。

根据作者对在法国生活和工作十多年的观察，后来涌入法国的俄罗斯人主要有三类:第一类是大量前往法国谋生的俄罗斯妓女(与东欧一起)；第二类是俄罗斯黑帮也涌入法国；第三类是俄罗斯的新富阶层，他们也移民到了法国。这三种人都进一步破坏了法国人眼中的原始俄罗斯形象。由于这三种人的价值观与法国人所倡导的价值观是不相容的，虽然法国的反俄派和亲俄派之间没有明显的区别，但如果反俄派或亲俄派在法国分裂，法国社会将在上述三种俄罗斯人涌入的基础上在俄罗斯问题上进一步分裂。

例如，大量俄罗斯和东欧妓女的涌入直接影响了原本稳定的巴黎卖淫市场，迫使巴黎当地妓女大幅降价，以确保最低的营业额。这样，一些巴黎人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反俄罗斯人。

与此同时，俄罗斯黑帮一个接一个地涌入法国，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法国社会越来越不安全。这一点不仅反映在法国电影和电视节目中，而且法国人通常让俄罗斯人扮演黑帮头目和同伙的角色。事实上，这也是法国真实社会的真实写照，因为许多枪击和暴力事件最终被发现是由俄罗斯团伙指挥或直接实施的。

然而，从俄罗斯新富到法国的移民给法国人民带来了复杂的感情。作为房地产开发商和业主，这些法国人自然会微笑。但与此同时，俄罗斯新富潮的兴起直接导致了法国本土房地产市场价格的飙升，给普通法国人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压力。

第三个转折点无疑是乌克兰危机。由于历史和经济结构，乌克兰东部总体上亲俄罗斯，而乌克兰西部亲欧洲。许多东乌克兰人来欧盟国家工作，其中许多人选择来法国。因此，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对乌克兰极其强硬的态度自然让主张自由和协商的法国人感到不快，而这种情绪在克里米亚被纳入俄罗斯之后，在法国已经酝酿了很长时间。

今天，法国和俄罗斯既是敌人又是朋友

至于欧洲人如何与俄罗斯人相处，这不是一个大问题。毕竟，他们有这么长的交流历史。尤其是法国人和俄罗斯人，他们是苦的、苦的和友好的，已经把对方视为对手和朋友。

欧盟(包括法国)对俄罗斯能源，尤其是天然气的需求，是在俄罗斯仍然没有替代国的背景下提出的，这也促使欧盟(包括法国)容忍其对俄罗斯的态度。因此，尽管存在矛盾，但欧洲和俄罗斯的总体关系不会发生很大变化，至少在表面上会呈现出稳定的趋势。

最后，关于欧洲与俄罗斯关系对世界影响的体现，简言之，笔者认为欧洲与俄罗斯关系的演变将直接影响全球格局的演变。毕竟，在当前的世界形势下，如果我们把美国、欧盟、中国和俄罗斯视为世界的四极，任何两极的波动都会对其他两极乃至整个世界产生蝴蝶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