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防范经济运行中出现三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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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军评论道

张君伟

2017年的经济运行好于预期

2017年，中国经济增长企稳回升，实现经济增长6.9%。2016年底，尽管许多机构预测去年经济运行将企稳并触底，但这一表现显然超出了预期。2017年下半年，经济形势的好转甚至引发了关于经济是否进入新周期的激烈争论。

回顾2017年中国的经济运行，改善的表现是多方面的。具体如下:(1)企业盈利能力提高，信心增强。2017年1月至11月，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同比增长21%，增速比上年提高12.5个百分点。其中，矿业利润增长2.6倍，制造业利润增长18.2%。企业盈利能力的提高扭转了前两年企业信心不足的局面。(2)价格稳定。2017年，生产者价格指数(ppi)同比增长6.3%，扭转了自2012年以来出厂价持续下跌的局面。同时，由于农业供给的明显改善，生产者价格指数的增加并没有明显地传导到消费品水平。2017年，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同比增长1.6%，增速比上年下降0.4个百分点。主要原因是粮食价格的下降抵消了非粮食商品和服务价格上涨的影响。(3)就业越来越好，居民生活不断改善。2017年，全国新增就业岗位1351万个，第四季度末全国登记失业率为3.9%。扣除价格因素后，2017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6.5%，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7.3%。随着居民收入的增加，2017年全国消费支出平均增长7.1%。(4)金融运行相对稳定，社会预期稳定。近年来，党中央、国务院在防范和控制金融和金融风险方面出台了一系列改革措施，一些风险事件得到有效处置，当前金融和金融运行稳定。与2014年和2015年相比，社会有望保持稳定和乐观。特别是2017年，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以中间价计算)上升了6.5%，从2017年初的6.9498: 1上升至653.42: 1。进入2018年后，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已升值逾3%。人民币汇率稳定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了资本外流，稳定了居民信心。(5)产业升级稳步推进，结构优化继续推进。2017年，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新技术、新形式、新模式不断涌现，线上线下融合深入发展。传统产业在淘汰产能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钢铁和煤炭分别减产1.15亿吨和4.4亿吨。传统产业产能严重过剩的局面明显缓解。(6)世界经济正在复苏，国际市场环境进一步改善。2017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和其他机构数次上调了经济增长预期。经济运行状况的改善也改善了中国经济发展的外部环境。

2018年的经济表现可能比预期的还要糟糕

对于2018年的经济增长，许多机构预计将略低于2017年，比如6.7%左右。2017年经济增长官方数据发布后，人们对此前预测数据的信心甚至有所增强。我认为，2018年经济运行的实际表现可能比预期的要差。主要原因如下:(1)衡量经济运行状况有很多方面。从私人投资的角度来看，目前的经济低迷已经很明显。(2)整顿影子银行业务、加强地方债务风险管理和国有企业风险管理具有缩小金融和投资的客观效果。在高流动性和高利率的背景下，经济运行不可能进入新的周期。(3)房地产和土地金融面临很大的不确定性。2017年，房地产热潮从一、二线城市蔓延到三、四线城市，土地出让金收入超过5万亿元，对振兴宏观经济运行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房产税改革和房地产价格稳定机制(如共有产权房和农村集体产权房入市)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加上人口结构的变化，房地产市场和公众的预期面临着巨大的不确定性。今年，土地财政很难重现去年的辉煌。(4)国际经济环境正在发生变化。2017年，经济增长6.9%，其中出口拉动经济增长0.6个百分点；然而，2016年出口增长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为负。除去这一因素后，经济增长下降的趋势是明显的。2018年，特朗普准备对中国发动贸易战，以改变不断扩大的贸易逆差。2017年，人民币对欧元贬值约10%，2018年贬值约0.8%。在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的背景下，很难想象欧盟会放手。(5)随着高质量发展的主张，国内生产总值指标的评估正在迅速被抛弃，地方政府甚至正在挤出经济用水。在放弃经济增长的目标后，还有什么能鼓励地方政府尽一切可能发展经济呢？

从更长远的角度看，21世纪头十年的发展奇迹主要是由三个因素造成的:工业化中期、巨额外贸顺差和政府投资。2010年后，中国开始了从奇迹到正常的回归过程。在前一时期，由于发展阶段的变化和巨额贸易顺差的消失，中国经济增长从两位数下降到7%左右；未来，随着房产税改革和土地财政潜力的耗尽，中国经济增长率将进一步回落到正常增长阶段(4%-5%)。目前，它正处于转型的前半段和后半段之间的过渡时期。考虑到地方债务风险防范、房地产税制改革和建立房地产市场价格稳定的长效机制，当前经济增长率的稳定只是一个暂时现象，经济增长率持续下降是主旋律。

应该注意的是，我们的政府有很强的控制经济的能力。如果经济增长率明显下降，政府可以通过微调金融监管和增加政府投资来稳定经济增长。因此，2018年，经济运行可能呈现先降后稳的发展趋势。总之，个人对经济运行持谨慎乐观的态度。

在经济运行中，我们必须注意和防范三种现象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如何做好2018年经济运行做了全面部署。在实施中央决策的过程中，要注意和防范以下现象。

首先，与农业相关的投资热潮，以及廉价粮食伤害农民的现象。

从经济角度来看，高质量发展阶段是后工业化发展阶段，人口红利在这一阶段消失。这一时期也是消除二元经济现象，建立统一的工商业社会的发展阶段。在此期间，由于经济社会发展的不足，农业、农民和农村将迎来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近年来，特色城镇、农业综合体、乡村旅游和现代农业的快速发展是上述飞跃的外在表现。然而，农产品(000061)的需求弹性较低，在推广乡村旅游时容易过度投资。对于商业投资来说，如果我们遇到廉价粮食伤害农民的现象，那将是非常尴尬的。

第二，私营企业家的信心下降，私人投资的增长率下降。

高质量的发展离不开市场机制和政府干预。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看不见的手和看得见的手的共同努力，有必要兼顾政府和市场的积极性。

近年来，党中央、国务院围绕推进高质量发展进行了系统探索。目前，方向已经确定，舆论氛围已经形成，中央和地方(省)政府的更迭即将结束。加快高质量发展的主客观条件十分有利。但是经验也告诉我们，越成功，越容易犯错误。在这方面有许多典型的负面影响，投资高达4万亿元，近煤成气。在促进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政府越是大胆和积极，有形之手越有可能阻碍无形之手，最终降低经济体系的整体效率。近年来，民间投资意愿下降，这也从一个方面反映了政府与市场关系的变化。今年是高质量发展的第一年，我们要密切关注民营企业家的信心和私人投资的变化。

第三，流动性紧张加剧，金融市场大幅波动。

中央政府决定在三年内战胜金融风险。这个决定无疑是正确的。问题是许多潜在的风险与中国特定的社会环境有关。根据教科书，急于降低杠杆率可能会导致水土不服；此外，各部门纷纷加大政策措施力度，容易出现政策共振现象，加剧金融市场乃至宏观经济波动。在解决金融和金融风险方面，政策设计仍有改进的余地。

(作者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经济研究部的研究主任和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