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邡“泥浆村”的震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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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5.12”汶川大地震使成都平原西北部的小镇什邡成为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之一。地震发生后，北京和什邡决定在教育、卫生、文化和旅游开发等领域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十年后的今天，什邡这个小镇最美丽的地方是住宅，最坚固的地方是学校，最现代化的地方是医院。与地震前相比，民生保障能力大大提高。在京石合作的框架下，什邡已经从“痛苦”中恢复过来。

“北京的亲戚来了”

当我回到四川什邡时，我正赶上在芜湖公园举行的活动。孔掏出钱包，对售票员说:“来买票吧。”当售票员听说是普通话时，他询问他是“北京来的建筑工人”，并拒绝收钱。

孔，原北京城建集团什邡总指挥，自2009年起参与北京援建的什邡建设。在什邡，当地人亲切地称他们为“北京亲戚”。

在2008年的汶川地震中，这个位于四川西部的小镇遭受了倾覆。受灾最严重的什邡市红白镇距离震中仅30公里。地震后，什邡成为受灾最严重的地区，10万间房屋被夷为平地，道路瘫痪，工业萎缩，一切都是徒劳。

在关键时刻，成千上万的北京援建人员千里迢迢赶到什邡，开展对口支援工作，为这个拥有43万人口的小镇“输血”、“造血”。

在一个小镇上，大多数人都说四川方言。许多当地人回忆说，地震后，当他们听到“讲普通话的人”在餐馆吃饭时，老板没有收任何钱。当谈到这件事时，什邡人解释说:“因为他们是来帮助我们的，所以他们是我们的亲戚。”

“北京大道”开启了“生命线”

当第一批救援人员到达什邡时，几件大事摆在我们面前:交通几乎瘫痪，工业急需重建，受损的校舍、医院和房屋需要重新规划和建造。

方广公路是什邡市原来的主干道，是贯穿全境、南北走向的主干道，但在地震中遭到严重破坏。自北京对口援建什邡以来，该大道被视为一项重要的援建项目，总投资约16.1亿元，全长68公里。

一期工程从成绵高速公路广汉北出口开始，止于什邡市洛水镇，全长42公里。建设始于2008年6月，主干道于2008年10月底通车，2009年4月底全部竣工。二期工程与一期工程的终点相连，起点为什邡市洛水镇，终点为红白镇洪东桥，主要经过洛水、华英和红白镇。

二期工程全部位于山区，极难施工。孔回忆说:“修建这条公路，要治理7个地质灾害点，修建两座大桥和一座中桥，改造11座小桥。兰开湾的绥化桥和永安桥原本是两个地质灾害点。在雨季，容易发生山体滑坡。大桥的修建和周围山体的加固解决了这个长期存在的问题。”最终，项目第二阶段在13个月内完成，整条道路于2010年4月提前完工。

这条路打开了什邡紧闭的大门，将什邡石鼓、孔边、洛水、芭蕉、桃花、红白与外界连接起来，为什邡未来的旅游发展和经济腾飞奠定了基础。

什邡人后来把这条路命名为“北京大道”。

泥村的变迁

在规划图上，孔把北京大道比作什邡的一条项链，什邡是一个小镇，有几颗闪亮的珍珠，包括玉江村。

十年后的今天，走在洛水镇玉江村的柏油路上，随处可见一排排川西风格的小别墅，灰瓦白墙。玉江村的每个角落都盛开着紫色的九重葛。中年人拿着洋娃娃在房子前喝茶，和朋友聊天。这个村庄充满了愉快的气氛。

"玉江村过去常被取笑为泥巴村."村党委书记黄毅城的话勾起了10年前余江村的回忆。雨天，狭窄的水泥村道会变成泥巴。村民们总是一脚深一脚浅地进进出出。天气好的时候，旋转的泥浆会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如果不小心，人们会撞到它。

地震后，玉江村成了一片“荒芜的海滩”。近50%的房屋倒塌，30%成为严重危险的建筑。接手的援助建筑队选择了一个新的地点进行重建。

孔记得，别墅建成时，1000多人的施工队正夜以继日地工作。当许多村民看到高楼拔地而起时，他们既惊讶又担心。“一些村民过来问，你建得这么快，是不是用了钢筋？直到看到钢筋和材料，他们才放心。”

2010年初，余江村开始在新址施工，该工程于当年9月竣工，并交付了新房子的钥匙。2011年5月之前，余江村所有的村民都住在新房子里。余江村现有住宅区西接北京大道，占地面积500多亩，建筑面积5万多平方米，共有210栋小别墅。别墅有两层楼高，设计有一个整体框架，可以抵抗8级地震。根据家庭数量，每个村民可以得到25平方米的住宅，然后每个村民配备10平方米的“微型花园”，可以作为蔬菜和花坛种植的地方，也可以成为一个院子，让人们放松。

从空俯瞰新玉江村，别墅就像一条鱼。依托村内三座水库的现有资源，余江村创造了集休闲、观赏、饮食为一体的活动场所，成为一种“可行、宜居、可再生”的改造模式。

红白镇的重生

项链上的另一颗“珍珠”是红白镇。作为地震中受灾最严重的城镇，红白镇当时几乎没有一栋房屋处于良好状态，人员和财产损失惨重。地震前，该镇主要开采小煤矿和磷石膏，分散无序，没有核心生产力。地震后，红白镇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援建发展道路。

作为北京的一个整体援助项目，援助建设者根据特色旅游城镇的目标，在红白镇修建了12条道路、一所小学、一个保健中心、一个养老院、两个蔬菜市场、供水站、污水处理厂、公共福利广场和商业步行街。建设始于2009年初，结束于2010年底。届时，将形成一个由16条道路组成的24公里的城镇网络，水泥蜿蜒的山路将成为一条拓宽的沥青路。四川西部的一个小镇，灰色的瓷砖，白色的墙，云腾周围的雾将出现在村民和游客的眼中。

在过去的10年里，小城镇中分散的小煤矿被关闭，丰富的磷石膏资源被一家大型国有磷矿企业接管，而不是开发水力资源，五个小水电站相继建成。此外，根据北京援建的规划，主要是促进旅游业的发展。

红白镇党委委员赖兵表示，在北京的帮助下，红白镇依托当地的绿水青山，发展漂流、枫叶等特色旅游。目前，该镇2100名村民中，约有400名村民参加了寄宿家庭和旅游接待，农家乐生意蒸蒸日上。过去在小煤矿工作、出去工作的人，在政策的引导下逐渐回归。在这个小镇上，曾经收入不到500万元的豆腐作坊，在过去的10年里逐渐被提升为旅游产品，销售收入达到6000万元的新高，成为镇上唯一的大型企业。

此外，当地村民依靠自然条件，继续发展高山茶树种植和药材种植。赖兵介绍说，地震前，这里的人均纯收入约为1万元，10年后，小城镇居民纯收入达到17542元，年均增长10%。现在，全镇的旅游收入已达3000多万元。红白镇逐渐成为川西旅游的金字招牌。

工业经济“重生”

灾后重建不仅是“强健筋骨”的重生，也是“重生”的发展。

医疗和教育是当地人最关心的两个话题。什邡市人民医院原是二级甲等医院，在地震中严重受损。北京建立对口援建后，在距老院区700米的地方新建了一个项目，总投资4.48亿元，成为援建项目中最大的单个项目。如今，什邡市人民医院已经是三级医院了。在安贞医院、北京世纪医院、北京大学肿瘤医院的指导下，医院在心脏介入手术、肿瘤放射治疗等重点项目的开发中取得了显著成绩，成为四川省硬件设施一流、技术水平领先的现代化县级综合医院。

在教育方面，北京和什邡签署了《北京-石家庄合作框架协议》，并开展了北京-石家庄学校的“手拉手”配对。到目前为止，来自什邡市的1200多名学校干部和教师在北京参加了培训，来自北京到什邡市的200多名教育专家接受了指导，北京使用了100种高质量的教育资源，涵盖了中小学的主要学科。

地震发生后，为了恢复什邡的活力，北京投资3.2亿元在什邡经济技术开发区建设了一个高标准的北京工业园区，成为地震后加快什邡工业发展的新引擎。随着大型项目的建设和投资合同的相继签订，什邡经济开发区形成了以餐饮、高端装备制造、节能环保、新材料、电子信息和精细化工为主导产业的产业集群。

一组数据见证了真正的变化。2017年，什邡的gdp增长率达到9.7%，居德阳首位。2017年，什邡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达到240家，比地震前的2007年翻了一番；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产值490亿元，比地震前的160亿元增长206%；2017年，全区国内生产总值达到284.7亿元，比地震前增长123.64%。

从援助建设到合作

经过10年的援建，北京和什邡同舟共济。虽然初步援建计划已经完成，但两地交流已从“对口援建1.0版”升级为“援后建设计划2.0版”。

在最初的“两年基本完成三年援建任务”中，北京投入70亿元援建，完成了108个援建项目，涉及民生、公共服务、基础设施和新农村建设四大类。2010年9月，在完成援助建设计划的基础上，北京与什邡签署了一项为期三年的合作框架协议，以提高什邡的可持续发展能力。2013年12月，两地再次签署合作框架协议，确认在教育、卫生、商业、旅游、文化和工业领域开展长期合作。2015年5月，北京什邡交流合作协会成立，旨在实现共同发展、合作共赢，开启长期合作。

今年5月9日，京石深化合作和什邡发展振兴工业投资签约仪式在成都举行。在此次签约中，北京与石家庄签署了《北京与石家庄教育交流与合作框架协议》、《医药战略合作框架协议》、《北京与石家庄文化合作框架协议》、《旅游发展备忘录》，帮助什邡打造成都国家中心城市北部新城核心区，打造精品生活城、西部教育城、天府健康城，打造创新改革示范区、森林健康首选区、幸福和谐示范区。

同日，为表彰在汶川地震灾后恢复重建和经济发展中做出突出贡献的外来人员，孔、等8人入选“荣誉市民”。已退休的孔借此机会再次回到什邡。在这里，他在震后的什邡忙碌了近10年，亲眼目睹了这个川西小镇的变化。

当孔凡之得知自己被评为什邡市“荣誉市民”时，他说自己“深受感动”，认为这是对这些援建者的一种恭维和肯定。他代表救援人员吐露了自己目前的心情。“我们的心是什么，我们也深深地爱着一切。”

除了他的签名，胡锦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