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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几乎是一切事物的必然命运,这与不变的基本规律不谋而合。这座古城已经逐渐从古代意义上的皇城变成了现代意义上的分工精细、结构复杂、昼夜运转如同现代意义上的精密仪器的现代化城市。如今,“土城”已经摆脱了到处都是昏暗的郊野公园的面纱,变成了市中心的一处历史遗迹。每年春天,海棠花溪都成为北京的红冲场所之一。十英里长的城墙上长出了杂草和树枝,而鲜花和树木还年轻。

十里城垣草木春

最近,我读了杨璐老师7月12日在《金融时报》上发表的《袁大地与柯尔律治》一文,这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记忆的另一面是古都北京迎接亚运会的时候。祖父母一家刚刚搬到土城附近的一个新社区,站在新建筑的顶部俯瞰北方。英东游泳池和亚运村历历在目,熊猫们期待着在环岛的大街上生活。在那些日子里,令人惊讶的是,在这个冬天,大多数城市仍然不得不依靠蜂窝煤取暖和发放粮票,一场国际大规模比赛即将在古都北郊举行,那里的大都城遗址已经变成了黄土堆,护城河也被用于污水处理。

十里城垣草木春

即使在那之后的十多年里,人们仍然不知道“元大都”的名字,而只知道“土城”。暑假期间,我会爬进土城山脚下的灌木丛中,沿着松树和柏树之间的缝隙爬到城头,然后沿着山顶凹凸不平、蜿蜒曲折的小路,一路走到艰难日子里的城墙垛。晚上,我拿着爸爸的网兜,在护城河边的花丛和草丛里抓到了蜻蜓,活捉了它们,晚上放在房间里抓蚊子。寒假在爷爷家度假的时候,我骑着爸爸的冰车沿着护城河中间的冰面前行,操作着两根“火筷子”,开着“雪橇”从一个桥洞到另一个桥洞……土城给我带来了童年无尽的乐趣。

十里城垣草木春

我总是猜测土城给了我们这一代人——偶尔在古城边缘的新城市定居,总是回到古城青砖灰瓦中的青少年——这些快乐可能与北京城墙给他们父母的快乐相似。

我经常会问,传说中的北京城墙会是什么样子?在我们的印象中,这座传奇式的城墙只有在孤零零的德胜门箭楼和北京火车站后面断断续续的砖墙上才能看到...

从对父母的描述中,这个模糊的身影逐渐变得立体而清晰。在他们那个时代,在斑驳的树丛中,只能看到城墙上的几十栋建筑。城头经常长满杂草,枣树的枝条从砖缝里长出来。

剩下的照片也能让人欣赏到明代北京的雄伟姿态。明代北京城墙是冷兵器时代的顶峰。从更广的意义上说,它不仅是一堵城墙,也是一座超级堡垒。这里有许多军事要塞、高大的城墙、精美的城楼、铁桶形的瓮城和箭楼,以及包裹在内城、外城、皇城和宫城的几层城墙,充足的战略粮草储备,如南门仓、海运仓库和米露仓库,以及各种水路和护城河的共用运输和防御设施...然而,在这座堪比马其诺防线的城墙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在数百年的漫长历史中,这样一个巨大的碉堡几乎没有机会派上用场,而且它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置的,有些地方可能一直长满了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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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英宗年间,土木堡兵变后,于谦坐在北京抵抗外敌,战斗只发生在德胜门附近;李闯王入京时,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张掖门,抵抗并不激烈。秦始皇在景山公园上吊自杀,没有组织有效的抵抗;清朝反抗英法联军,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通州八里桥;1900年8月,当八国联军进入北京时,虽然在一些地区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但更多的城墙上没有了斗争和硝烟,一些敌军甚至爬上梯子进入了城市。作为皇权的象征,正阳门建筑群在现代炮火中倒塌,直到十多年后才得以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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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双方当时有意无意地保护了这座城市的历史遗迹和珍宝。通常情况下,这一层的墙抵御敌人的炮火,但作为一个象征,代表权威和身份:墙中心的人,一层一层向外扩张,是地位递减的链条。有时候,外面的人进不去,但是里面的人出不去,给人留下很多困惑。如果你落后于时代,你就无法逃脱被历史淹没的命运。在数百年的空闲时间里,我猜想,更多的时候,它还是长满了野草和酸枣树枝。

十里城垣草木春

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几乎是一切事物的必然命运,这与不变的基本规律不谋而合。比起坍塌成一个土堆,变成一个废弃的沙漠花园,珍惜和回忆似乎更合适。

在夯土、城砖和长在上面的杂草消失后,这座古城有了一个封闭的环路和地铁,我们成了第一代看到地铁和合资汽车的中国年轻人。从那以后,这座古城几乎每天都在改变它的面貌:当东三环的摩天大楼拔地而起时,奥林匹克体育公园出现在亚运村的北面。当八面草、骡马市、郭子巷和许多小石鬼街的名称改变时,蒲黄峪大队、玉渊潭乡、四季青镇、三里屯村等。逐渐成为新城区的主体,大北窑被改造成高楼林立、白领云集的新国际贸易区,古百义路被改造成中关村南大街。这座古城已经逐渐从古代意义上的皇城变成了现代意义上的分工精细、结构复杂、昼夜运转如同现代意义上的精密仪器的现代化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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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从一座古城改造成一座现代化的城市几乎是世界运作的必然规律:1871年,明治政府下令废除这座城市,那些用巨石、砖块和木头建造的天寿城堡暴露在现代化浪潮的最前沿。为了适应“废藩”的改革要求,诸侯王的原有城市被拆除,原有的数百座城市大部分被夷为平地,只剩下60座,经过改造,只剩下12座古城。另一方面,在倒塌的城墙中,现代新城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相互连接的有轨电车纵横驰骋...12座古城也从数百座城市中脱颖而出,成为旅游地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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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我们这一代人毕竟是在一个没有城墙的古城里长大的,因此,没有库存限制,也不会像父母和祖父母那样纠结于“城市”和“城市外”的区别,也不会被大门之间的距离所迷惑。就像重新安装电脑系统后,你会发现丢失的文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新系统会让人们感觉更轻松和稳定。

幸运的是,数百年来,没有人亲眼看到过元大都的真面目,只有从城北土城的黄土和护城河,以及书中的残片描述中得知,它是几千年前被马可波罗赞美的东方古城的一部分。因此,人们不会老是想着“失去”,而是似乎无意中“获得”了这座千年古城的礼物,收获了一座“天然”的城市公园。

如今,“土城”已经摆脱了到处都是昏暗的郊野公园的面纱,变成了市中心的一处历史遗迹。每年春天,海棠花溪都成为北京的红冲场所之一。

什么是持续不断和取之不尽的进步的驱动力?有时候,那些“没有历史”的人步伐更为矫健,就像一个背着背包的空摇摆着却轻盈地行走着。就像那些没有股票问题的人一样,他们会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新的增量中,并且有可能从零开始。起点越低,跳跃的范围就越大,而且更多的时候,人们总是被心中的墙所困。当股票消失时,人才完全失去了试错前进的机会成本,能够从容应对。没有心脏的阻挡,十英里长的城墙会从杂草中消失,此时的花草树木还年轻。

标题:十里城垣草木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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