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奖得主：消费者信心对美经济发展的推动力正在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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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是罗伯特·席勒(Robert Schiller)，耶鲁大学杰出的经济学教授，由Phoenix International imarkets编辑。

最近，中国和世界的政治局势动荡不安，美国经济的稳步扩张可以说是一种安慰。但是如果我们仔细观察，我们会发现经济增长依赖于令人惊讶的不稳定的基本消费者信心。

在美国，消费者信心自2009年以来一直在上升。此外，国内数据显然与世界其他国家的类似指标保持一致。众所周知，消费者信心是经济兴衰的重要先行指标。目前，这一指标表明经济将继续扩张。然而，令人痛心的是，人们没有充分理解消费者信心如何发挥作用。

自2009年以来，消费者信心指数的上升和下降将持续几个月，但这些下降的波动不会中断美国的长期上升趋势。这个模型已经被美国的四个主要指标所证实:密歇根大学消费者情绪指数、美国会议委员会消费者信心指数、彭博消费者舒适指数和经合组织消费者信心指数。

最近的一些数据略微偏弱，但自2009年以来，类似的小幅波动已经出现过多次，意义不大。即使美国政府最近关闭，政治冲突的前景升温，也不会对这一指标产生重大影响。2013年10月美国政府关门时，消费者信心暂时下降，但这并没有中断长期增长趋势。

最简单的解释是，即使在2008年和2009年爆发金融危机时，中国经济也必须放缓，但要继续复苏。毕竟，如此大规模的金融危机引发了一系列诉讼纠纷、破产、失业等经济事件，阻碍了经济发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解决。

这种解释在某些方面是合理的，但还不够。它忽略了一个重要但难以捉摸的因素，动物精神。1936年，约翰·梅纳德·凯恩斯扩展了这个术语，指出它指的是一种心理状态。在这种心理状态下，人们仍然有消费主义，让人们暂时忘记他们的忧虑，让乐观引导他们做出经济决策。为了纪念凯恩斯，经济学家乔治·阿克洛夫和作者用动物精神为这本书命名，该书于2009年出版。欣欣向荣的动物精神还包括自满、有趣的情绪和全速奔跑的自信感。

这种热情似乎也刺激了股市，使得股价超过了基本因素估值。2017年第三季度，S&P 500指数的实际每股收益仅比金融危机爆发前的2007年第二季度高出6%。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实际股价高出39%。这种不成比例的增长更多的是基于利润评估的方式，而不是利润增长的方式。

这种激增以前发生过。经济衰退后，四大信心指数从1990年到2000年保持了长期增长。从1990年10月密歇根指数处于底部到2000年2月，S&P 500指数的每股实际价格上升了256%，而每股实际收益只上升了78%。

为什么同期股价涨幅更大？传统的解释是，投资者对未来利润增长有一个合理的预期，但很明显，他们经常是错的。从2000年3月24日的高峰到2002年10月9日的低谷，S&P 500指数的实际值只下降了一半。虽然网络泡沫破裂，经济在此期间下滑，但没有具体事件引发此次暴跌。这两种情况都是由过度扩张的信心突然下降造成的。

因此，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是什么因素导致信心指数在十年内波动，包括目前的飙升？

看看当前的信心周期。尽管特朗普的总统任期可能会对动物精神产生一些影响，但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信心指数在过去八年里一直在缓慢上升。分析师也不认为这种上升趋势可以完全归因于政府和央行的稳定政策或技术创新等标准因素。

学者们正在努力研究这个问题。本月在费城举行的美国经济协会年会上，作者主持了一个以信心、动物精神和商业周期为主题的会议。三名研究人员发表论文，描述动物精神如何促进美国和世界的经济发展。

世界银行集团全球宏观经济展望和预期部主管艾汉·科斯总结了他的银行研究人员在信心指数和商业周期方面的研究成果。他们建立了一个新的数据库，其中包括基于95个国家调查的相关指数和经济活动指数。他们的大部分数据可以追溯到2000年前，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20世纪60年代。研究人员发现，消费者和企业的信心往往会在商业周期的高峰期之前下降，并在衰退结束之前恢复。

简而言之，信心指数的确是许多国家的领先指标，这些国家往往受到全球周期的驱动，尽管不知道这一周期是如何同步的。动物精神的波动对经济学家来说仍然是一个谜，令人鼓舞的是，关于这个问题的大量研究正在进行。

事实上，消费者信心数据非常重要，但其预测能力仍然有限。例如，最新的消费者信心指数并没有完全显示持续如此之久的上升趋势将在不久的将来发生变化，这只是短期经济的一个好兆头。

但历史表明，这种长期的上升趋势最终会下降，即使不确定何时会发生。尽管时机尚不确定，但分析师们可以预计方向将会逆转，这可能会对美国和全球经济产生严重影响。

本文作者是罗伯特·席勒，耶鲁大学杰出的经济学教授。